*613 HB💜BANGTAN💣
*首發LOFTER: mintae
—
我獨自懸掛在這已完成的旋律，現在告訴我已經結束了。
Let me know....
瞬間，點、點、點，累積在眼裡的雨滴出現了你。即使只是呼吸，我也只看到你。
愛情就像櫻花一樣，簡單的就枯萎了吧。就像一場夢一樣，我們像煙花般綻放著，卻只剩下了灰燼。
你單方面下的結論、你的手、你的身體，即使你的溫暖比赤道還要暖也消失掉。
這旋律裡，我一直在同一位置上做著重復記號，在已經完成的樂譜上，我獨自反復著結尾⋯⋯。
—
1.
華麗氣派的大廳，天花板上的施華洛水晶吊燈，牆上掛著一幅幅拍賣會主人的畫作，中央有一座天使雕像的鍍金噴泉，明示著主人的奢華品味。大廳兩旁則擺放著鮮紅豔麗的罌粟花。
穿著奢侈的人們聚集在一起，各個大有來頭，不分各界，只為了今天這場藝術品拍賣會。拍賣會已進行到尾聲，來到最後一件拍賣品，現場氣氛達到最高峰。
「那最後歡迎我們這場拍賣會的主人，也就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藝術家——閔玧其！」主持人說完的同時，台下的鼓掌聲不絕於耳，告示著他極高的地位和名聲。
僅在開幕式露面的閔玧其，默默出現在大廳，邁開優雅的步伐，恍如走星光大道的巨星，即使燈光沒有打在他的身上，仍散發著不可掩飾的光芒。人們紛紛退到兩側讓出一條路給他，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台上，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，引得台下女性連連低聲歡呼。他笑著接過主持人遞的麥克風並說了聲謝謝。
閔玧其今天身穿阿曼尼的高級西裝，繫上深紫色的領帶，烏黑的頭髮被梳理得整齊，左耳戴著一枚銀色耳環，左手上戴著限量的精品手錶，腳上穿著一雙黑色手工皮革鞋。他年輕有才又十分富裕，是眾多千金小姐們的愛慕對象。他的長相帥氣，一雙鋒利的眉眼，第一次見面會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，但他總是用微笑來擄獲人心，只要他一笑，女性各個倒在他的西裝褲下。
如同現在，他只是站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，台下卻不斷躁動，沒有消停的跡象。他微微一笑，惹得各家小姐紛紛露出愛心眼，卻沒有發現笑意從未達到他的眼底，裡面只有化不開的漆黑，冰冷如霜。
「再次感謝各位今天來參加這場拍賣盛宴，謝謝你們。」他清冷的聲線透過麥克風傳至大廳的各個角落，「終於來到最後一件藝術品，我必須說，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引以為傲的作品，也是最後一件。」徬彿黑曜石的眼眸漸漸被某種異樣的光彩浸染，眼中的冰冷逐漸化開。講到引以為傲四個字時，他醉人的嗓音甚至些微摻上名為興奮的情緒。
這句話引得台下的人蠢蠢欲動，有的人眼裡露出期待、有的人野心勃勃想得標、有的人則是一臉愛慕看著他，眾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後方敞開的大門，以及窗口都被關上，整個會場呈現密閉空間。閔玧其看著台下的人們，發自內心冷笑，果然是貪婪的人類。
「我取名為⋯⋯」愉悅的語氣說著他的好心情，「V！」
話音落下，現場頓時一片漆黑，台下的人們期待著閔玧其的曠世巨作，然而下一刻卻是嚇得驚聲連連，各個四處竄逃，卻發現門窗早已被鎖上，他們神情恐懼地看著唯一的光源處——從天而降的巨大白色十字架，徬彿第二個耶穌，長相俊美的男子被綁在上頭。身上遍布傷痕，疑似鞭打的痕跡，脖子上也有被人用力勒過的跡象，指印仍清晰可見，唯獨臉部被完好的保護。
他亞麻金的頭髮十分凌亂，似是好幾天沒洗過。他的神情絕望，有著如上帝打造的完美面孔，美麗似藍色汪洋的雙眸此時空洞，直挺挺的鼻子，無比紅腫的雙唇被白布綁著而發不出聲音，長時間沒有受到光照，他的膚色十分蒼白，在燈光照射下顯得毫無血色，臉上帶著一道道乾涸的淚痕。
他全身上下除了腰間綁著遮擋重要部位的白布，其他部位一覽無遺，他的身材高挑卻過度精瘦，隱約能看到一排排的肋骨，他的手腳被粗麻繩綁著，似乎因為先前的掙扎，被綁的地方與繩子摩擦出傷口，甚至染上淡淡的血跡，而最讓人唏噓的是，他的胸前被人惡意用畫筆寫上一行鮮紅的草寫英文——LUST。
「你、你簡直瘋了！」
台下的人看到這幕，心中的恐懼不斷擴大，有人承受不住開始大聲哭泣，有人憤怒質問閔玧其是怎麼回事，有人甚至威脅閔玧其讓他們離開，卻沒有人敢再看十字架一眼，他們並不是於心不忍，而是只在乎自己的生死，他們忽然意識到這場拍賣會並不單純，甚至會危害到他們的性命。
閔玧其將他們的心思看在眼裡，他不發一語，唇邊勾起一抹邪笑，昔日吸引無數異性目光的笑容，此刻看來卻是令人不寒而慄，徬彿撒旦的微笑⋯⋯。
「你們⋯⋯不喜歡嗎？」他的目光直盯著V，語氣滿是輕柔得讓人害怕，他腳步緩慢地走向正中央，眾人隨著他的步伐轉移視線。
閔玧其抬起骨感分明的右手，溫柔輕撫V精緻的臉龐，看向他的目光帶著炙熱、渴望、憐愛。徬彿向眾人炫耀，他的手開始在V的每一寸肌膚恣意妄為，甚至用手慢慢描繪胸前的那行文字，最後停留在那塊遮著重要部位的白布上。面對閔玧其的愛撫，V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應，他早已放棄掙扎，什麼都無所謂了。
閔玧其見他毫無生氣，心中的快感更甚，嘴角弧度更大了，他甚至低笑起來。眾人惶恐不安地看著他的舉動，只見他的手輕輕一扯，那塊白布瞬間落地，眾人紛紛倒抽口氣，V的下身呈淡淡的粉紅色，前端泛著水光，後方在先前早已被人搞得氾濫不堪。
「啊⋯⋯真是完美⋯⋯。」閔玧其無暇顧及眾人看他是瘋子的眼神，他沈醉於這番美景，情慾逐漸漫上眼底，他輕聲讚嘆，此時此刻的他簡直就是衣冠禽獸。受到誘惑般，他的身子逐漸往V靠近，他開始解開禁錮V手腳的繩子，目光卻直盯著V的面容，動作從容不迫而優雅，就像是要故意折磨他，期間還不斷抬起右腳用膝蓋摩挲著V接近私處的大腿根，他十分享受這短暫的歡樂時光。
慢慢地解開束縛，他緊緊抱住全身無力的V，徬彿要把他嵌入自己身體裡，感受著他傳來的熱度，接著解開綁著嘴唇的白布，V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，紅腫的唇泛著水光，無聲誘惑著男人蠢蠢欲動的渴望，閔玧其吻了上去，捲著那人的舌，肆意汲取他的蜜液，發出色情的嘖嘖水聲。
V終於有了反應，原本垂在兩旁的雙手漸漸環抱閔玧其的頸脖，他的臉上出現淡淡紅暈，染上了情慾的顏色，空洞的眼神逐漸被水氣覆蓋，他喘著氣，與那人的唇離開時牽連著一條銀絲，下身隨著親吻起了反應。
閔玧其見他動情，發出一聲輕笑，扯下自己昂貴的高品質深紫色領帶，慢慢蒙上那人海藍色的眼眸，V沒有反抗，乖乖地任由他行為，嘴唇微微張著喘氣，閔玧其眼眸一暗，比方才更加激烈的吻落了下來。
他進攻的更猛了，唾液控制不住地從V的嘴角流了下來，被閔玧其細細舔去，手邊也沒落下，不斷愛撫V的私處，視覺被剝奪讓他其他感官更為敏感，他發出陣陣呻吟，好聽而低沈。閔玧其邪魅一笑，加快手速，他的聲音越來越大，後面濕成一片，隨著快感來襲，他舒服地不能自己，忍不住流下淚來，閔玧其滿是憐愛地吻住，好甜啊⋯⋯不是鹹的，是甜的呢⋯⋯。
最終直至高潮，V身體明顯抖了一下，不自覺地抬起頭，美麗的下顎線條流暢，伴隨他甜膩的聲音，射出白色濁物，在他黑色西裝下很是明顯。
閔玧其不以為意，一手摟住V，另一手用指尖拈起西裝上的精液，色氣地抹在V被吻紅腫的唇上，接著深吻，彼此分享著他的精華，他抵住那人的唇，輕聲問：「你的東西⋯⋯你還滿意嗎？」，他滿意地看見V乖巧點頭，在那引人犯罪的身體，找到他胸前的莓果，狠狠地咬了一口，V的身子震了一下，後是弓起背迎合著，他笑著輕咬，隨後用舌頭打著圈舔舐，又用力地吸吮，發出一陣陣色情的嘖嘖水聲。
如此煽情的畫面讓眾人看得臉紅心跳，色情的水聲和低吟刺激著耳膜，原本的不安早已褪去，心下躁動不已，比較大膽的人甚至也因為受到氣氛影響，不分性別，開始和旁人接吻，甚至有了起反應的跡象，比較保守的人不敢看這些畫面，但又徬彿受到蠱惑，想要得很，於是也開始隨著自己的心意，正如閔玧其所願，全場的氣氛漸漸瀰漫腥羶色。
果然人性本色⋯⋯。
台下的呻吟與水聲不斷傳來，惹得V耳根發燙，他還是一樣害羞，明明剛才這麼大膽，閔玧其笑著想，輕輕咬住透紅的耳根廝磨著，「事到如今還害羞什麼？你忘記了嗎？你毫無羞恥心⋯⋯賤到骨子裡⋯⋯。」，他將V環在自己頸上的一隻手伸向自己早已鼓脹的地方，隨後又往他的後庭探去，那裡早已濕的一塌糊塗，他毫不費力地深入三根手指，立馬被緊緊包裹著，「你簡直欲求不滿⋯⋯不管做多少次都吸得好緊⋯⋯。」
閔玧其嘴裡說著污穢不堪的話，他卻莫名感到興奮，裡頭收縮的更緊更快，前者低笑了一聲，抽插的速度有增無減，每每抽出時還帶出了不少愛液。
V的下唇被咬的發白，他忍耐著一陣陣的快感努力不發出聲音，閔玧其不太高興他的反應，彎下嘴角。
「啊！」熟悉地找到了敏感點，閔玧其惡意地用力壓了幾下，不出所然，V原先隱忍的叫聲頓時提高音量，蜜液流得更多，包住修長手指的柔軟肉壁不斷收縮著。
他猛的抽出，順帶出一些愛液，濺在他的西裝上，三根手指泛著淫靡的水光，他張開手掌，手指上的銀絲牽連著彼此，他伸出舌頭舔了舔，故意發出嘖聲讓V聽見，滋味真是好極了，甜膩的讓他愛不釋手⋯⋯同時也注意到V的後穴因為他的舉動而猛烈收縮著，不斷流出蜜汁，體內的空虛讓V渴望被狠狠插入，他難受地扭了扭身子，甚至開始用細長的手指去插自己後面。
閔玧其臉色一暗，眼裡的情慾濃得化不開，看著他忍不住自慰的舉動，聽著噗滋噗滋的水聲，V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浪叫，白淨的身體慢慢呈現淡粉色，那隱忍的模樣直讓人想好好疼愛他一番，嘴裡傳出細碎的呻吟。
「該死！真是犯賤！」他那春色蕩漾、毫無羞恥的樣子，他狠狠地咒罵一聲，不再做無謂的前戲，直接拉下拉鍊，掏出早已呈紅紫色的發燙硬物，趁V不注意時地猛的進入，一下子直搗黃龍。
「啊！」
溫暖的肉壁緊緊貼著他的肉身，歡迎著他的進入，貪婪著他的粗大，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，閔玧其幾乎整根抽出整根進入，不斷反覆著這深入的動作，就像是要把他吞之入骨，蹂躪著他每一寸的溫暖，感受著裡面的層層皺褶，與大力抽插之間帶來的無限快感。
「啊⋯⋯好深⋯⋯快一點⋯⋯。」身後的男人不斷衝撞著自己，每一下都深深地讓他無法自拔，深陷情慾之中，他仰起頭止不住的浪叫，身體弓起成優美的弧線，他敏感脆弱的前端被閔玧其惡意地捏著。
「要去了、要去了⋯⋯嗚⋯⋯。」他帶著哭腔請求著。
「還不行⋯⋯我還沒爽到！」男人壞心眼地在馬眼上使了勁，V原本呈淡櫻色的陰莖此刻被惡意壓抑，漸漸成了紫色，他快受不了了！
「嗚嗚⋯⋯。」他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，責怪著男人的無情，後者並沒有為此動容，甚至更加興奮，征服的慾望衝破他的心裡，他忘情地一手扶著V纖細的腰，一手緊緊勒住他細白的脖子，脆弱而不堪一擊，他如願聽見那人痛苦的呻吟，直到他快喘不過氣，便鬆手欣賞著自己留下的指痕，他更加用力地撞著那渾圓的屁股，發出淫蕩水聲和啪啪撞擊聲。
他感覺快要到了，發出一聲低吼，放開壓住V馬眼的手，V尖叫的同時，兩人釋放出來，有些精液因為過多從洞口流了出來。閔玧其滿意地抽出身，看著他的精華從那紅腫不堪、嫩肉甚至被翻出的肉穴汩汩流出，畫面十分淫靡，讓人移不開目光。
原本華麗的拍賣會場，頓時淫亂不堪，即使尊貴處優，人們仍然違背不了自己的本性，順應了自己的心意，各求所需，身體的交歡讓他們恍如身置天堂，卻沒想到這是邁向地獄的開端。
V尚未從情慾中緩神，躺在地上的他被閔玧其拉了起來，被他懷抱著坐在他的腿上，他整個人無力地癱在閔玧其身上，感受著那人強而有力的手臂抱著自己，背部緊緊貼著他熾熱的胸膛，他的呼吸不斷打在自己身上，感受到男人的那話兒再次抬起頭，滾燙地抵著他的穴口。
閔玧其親暱地吻著V有著兩道胎記的蝴蝶骨，「我的天使⋯⋯。」他輕靠著那細膩的肌膚吐出溫熱的氣息，惹的他渾身酥麻，他嚶嚀一聲，那是他的敏感點之一。
「你⋯⋯愛我嗎？」在方才激烈的情事下，眼上蒙著的領帶幾近鬆脫，他仰起頭，重獲光明的雙眼還沒適應光線帶給的刺激，他恍惚了一下，思緒卻十分清醒，幾乎顫抖著音問著身後的人，這是他每天都會問的問題。
閔玧其早已司空見慣，將頭埋在他的肩上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屬於他的香味沁入鼻香，他不發一語，毫不意外聽見那儼如大提琴般溫柔的低沈嗓音明顯帶著哭腔問，「你⋯⋯愛我嗎？」
他並沒有回答，卻猛然再次貫穿他的身下。兩人再次結合的那一刻，V聽見他在耳邊壓低嗓音答非所問，「我會⋯⋯一直陪著你。」，他再次流下一滴淚，劃過雕塑般的臉，最終滴落在華美的地毯上，消失的無影無蹤，唯獨那一道淚痕證明瞭方才的淚水。
藍寶石的眼眸泛著淚光，眼裡的絕望混雜著對男人的渴望與愛戀，他最終緊緊閉上了眼，再次回到黑暗。
——神啊！請原諒我！我愛這個男人，不管是多麼無恥下流的事情，即使是獻出我的生命、我的一切，只要是他的願望，我都願意去付出！只要他願意愛我⋯⋯只要他永遠陪在我身邊⋯⋯。
—
2.
從有記憶以來，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，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，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金髮藍眼在這黑髮黑眼的人群中顯得突兀，更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倒在孤兒院面前，最後被院長收養，因為是第22個被收養的小孩，為了便於管理，用了英文字母的順序，取名為V。
院長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，他沒有忘記那個眼神，帶著驚艷、甚至染上了他當時十分陌生的情緒，之後他才明白當時院長總是用有色的眼光看他。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讓小時候的他沒來由的害怕，卻因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，所以每當院長隨便摸他時，即使感到不舒服，他也不敢吭聲。
「嗚⋯⋯嗚⋯⋯。」因為自己類似外國人的長相，他常常受到其他小孩欺負，午餐被搶、上課被誣賴、被潑水是常有的事情，起初他會跟院長哭訴，但院長總是會敷衍幾句帶過，接著對他上下其手，不是摸他的臉、就是摸他的手，然後對他說真漂亮、太漂亮了，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去找院長，而是躲在校舍後方的小亭子偷偷哭泣。
今天他因為同學故意打翻他的午餐，導致他被院長懲罰，當眾被脫褲子打屁股數十下，心理上的痛遠遠大於身體上的，即使只是小小年紀，他也會有羞恥的情緒⋯⋯。
校舍後方人煙稀少，很少人會來這裡，所以每當他難過受委屈時，他都會來這裡發洩情緒，老天爺也像是知道他的悲傷，突然下起了雨，他哭得更是大聲了。
沒想到哭到一半時，突然有人問了一句，「不甘心吧？」他嚇得抬起頭，眼前的男孩有著白淨的臉龐，莫名的熟悉，但不是他想像中擔心的神情，而是一臉玩味地看他，他心中莫名燃起怒火，又是來嘲笑自己的人！下雨的關係，他走也不是，只好賭氣地轉過身背對他不回答。
「我可以幫你。」男孩對他的舉動毫不在意，坐在他旁邊涼涼地開口。
「你⋯⋯我們是不是見過？」他有些動搖了，態度也軟下不少，但仍然有戒心，不肯轉身看他，只是心下的懷疑越來越大。
為什麼有似曾相識的感覺？
「這很重要嗎？」他從石椅上跳了下來，走到他的面前，語氣平穩得讓人安心，眼裡情緒複雜，「小不點，我叫S，好好記住了。」
S⋯⋯比他更早之前來的對吧？摸索著腦海裡的英文字母順序，那為什麼自己來這裡三個月都還沒看過他⋯⋯？但為什麼又覺得曾經跟他很熟？明明第一次見面⋯⋯。
「我不是小不點，我叫V！」
「哼⋯⋯長得那麼矮，不是小不點是什麼？」他再一次成功被S激到了，因為發育比別人慢，所以他身材比同儕還要嬌小，常常被被拿來取笑，讓他內心有些自卑，他氣得再度轉過身不看他，身後傳來S的笑聲，他怒得回頭，「別笑了！」
那人慢慢止住笑聲，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，眼神帶著他讀不懂的情緒，「不要靠近院長。」又警告，「最好都不要。」
「⋯⋯？」氣氛突然凝重起來，他雖然知道院長總是做他不喜歡的事情，可是為什麼要這麼說？
「聽我的，我說過我會幫你。」眼底閃過一絲狡猾，「但這是要付出代價的。」
「什麼代價⋯⋯？」受到好奇心的驅使，他不由自主地問，只見S漸漸拉近和他的距離，V仍然天真地看著他，純潔的雙眸不摻雜任何一絲雜質，他不曉得S離他這麼近要做什麼，但是他看見S漂亮的黑眸倒映著自己逐漸放大的臉，他輕輕撫上自己的雙頰，緊接著唇上傳來軟軟的觸感，一切都像慢動作一樣，下雨而陰涼的天氣，耳邊傳來浠哩唏哩的雨聲，雨滴落在亭子上的咚咚聲，不斷打在他的心上，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，小小年紀不懂這些，也不願意去明白。
這和院長讓他感到不適的觸摸不同，柔軟的唇上一片溫暖，帶來令他眷戀的溫度和未知的情緒，他從未有過如此安心的時候，即使是第一次見面，但為什麼莫名讓人熟悉？為什麼S用著他看不透的眼神看著他？他忽然感到哀傷，不自覺流下一道淚，為什麼自己什麼都記不起來呢？
「這就是代價。」男孩的聲線透出與同輩之間的異常成熟，像是早已看盡世間。
如果是你⋯⋯我想我可以相信你⋯⋯。
倘若此時他睜開眼睛，他便可以看見S方才眼裡的暖意逐漸被冷意取代，刺骨而心寒。可惜的是，他永遠不會知道。
—
3.
自從那次在小亭子的相遇，正如S所說，V一夜之間，神奇似地不再受到同儕欺負，大家對他的態度也轉變了許多，他很好奇S究竟是怎麼做到的，但S總是三緘其口，怎麼套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。
隨著時間過去，待在孤兒院第三年了，小時候膽小的他變得開朗起來，也交到了不少朋友，好看的五官變得更加立體，也長高了不少，惹得一堆女孩子喜歡他。一切都在好轉，唯獨院長看他的眼神越來越露骨，每次遇到時總會戰戰兢兢，所幸S都在他的身邊，他才沒有這麼害怕。
小亭子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，他望著S專注畫畫的側臉，又是雨天。思緒飄到從前，小時候不懂事，但長大後想起雨天在小亭子的吻，十三歲了，他也懂得不少，每當想起那瞬間，他總會感到不好意思，怎麼自己小時候這麼單純？對那個吻念念不忘，那是他的初吻，也是最後一次。
S本來就長得俊俏，而且畫的一手好畫，才華洋溢，自然吸引了一群小女生喜歡，每當看見S收到情書時，他心裡並不是滋味，情緒表現得一覽無遺，但只要S一哄又好了，說到這個他也好奇自己收到情書時，S的反應是怎麼樣，但答案挺讓人失望，他並沒有多大反應，還會反過來調侃他。
他總是在想S到底喜不喜歡自己？他納悶，不喜歡的話，當初為什麼要吻他？
「⋯⋯V，我明天就要離開了。」S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他的思緒拉回，消息來的太過突然，V愣愣地看著他。
「我的畫作被人看中，他想培養我成為一名畫家。」S停下作畫，轉頭認真地看著他，語氣沒有一絲情緒，聽不出真假。
「什麼？」他的內心瞬間被不安充斥，神情惶恐。
「⋯⋯我要走了。」
「那我怎麼辦呢？」明明知道會有分開的一天，但為什麼來得這麼快？「我一直想問你，你喜歡我嗎？」他莫名害怕聽到答案，但仍然問了出口。
S沒有回應他的話，他用行動取代了回答，V起先有些嚇到，但隨後便生澀地回應，臉因為害羞而紅了起來。
與三年前單純的吻不同，這次的吻有著特別的情感，S甚至伸出舌頭撬開他的牙關，緩慢而溫柔地舔著，拿著畫筆的手也鬆開，筆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響，他的右手從他的衣襬裡探去，試探性地撫上少年的細腰，感受那細嫩的皮膚，見他沒有拒絕，便更往裡面伸，擰住其中一顆紅莓，輕輕轉著，少年不自覺叫了一聲，隨後又紅著臉緊咬下唇。
「喊出來。」他說，「我想聽。」惡意捏了幾下，滿意地聽見嚶嚀聲。
從未受到如此刺激的對待，少年的身體十分敏感，輕輕擰了幾下便有了小帳篷，S不動聲色地幫他褪下褲子和內褲，毫不猶豫低下頭含住粉嫩的前端，這比剛才的還要刺激，溫暖的口腔包覆著他，S才含沒幾下，他身子猛的一震，一下子就射了，還在高潮餘韻中，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，神情茫然看著S嘴裡含著他的白色，接著咕嚕一聲，喉結一動，他全部吞了下去，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，看得V一陣臉紅心跳加無措。
他剛剛⋯⋯吃下去了！這個認知在V的腦海無限放大，他的臉越來越熱了。
「哼⋯⋯」S輕哼一聲，用著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，「衣服脫了，然後轉過去。」V聽得有些迷糊，但仍是乖乖照辦了，才剛一脫下，S的唇舌便迫不及待地吻上他的背脊，吻到蝴蝶骨時，他聽見S發出一聲讚嘆，「我喜歡你這兩道胎記⋯⋯。」細碎的吻落下，引來他陣陣低吟。
S的左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，最後停在胸前，玩弄著他的櫻莓，接著慢慢下滑再度套弄他的嫩櫻色，另一手則拉過他的右手往後面伸去，他摸到一根滾燙的東西，他驚的想收回手，卻因爲手腕被抓著，被迫摸上那根東西，感受到他在自己手下逐漸變得粗大，他只能勉強握住一半，耳根逐漸發燙，近在咫尺的粗喘聲，自己也喘聲連連，嘴邊不斷溢出呻吟，他甚至有些難耐地扭了扭身子，全身都在發燙。
「別急。」S適時出聲安撫他，他的聲音聽上去也不太好受。
「啊⋯⋯啊⋯⋯S⋯⋯。」他不自禁地仰頭，S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肩窩上，他的身子因為快感而弓起，更加拉近彼此的距離。
V扭過頭想要索吻時，看見S原先毫無波瀾的眼神，此刻被慾望充斥著，他甚至希望V可以叫他的本名，被情慾沖昏頭，渾然忘記自己特意隱瞞在人間使用的名字，「叫我玧其⋯⋯。」，他邊低喃邊吻上那雙如櫻似的唇，細細品味著他的美好，手也同時加快速度，無視V帶著哭腔的求饒，伴隨著他的大叫，送他到高潮。
「玧其、玧其⋯⋯。」他哭著喊他的名字，仍然感到不滿足，一陣空虛襲來，他難受地扭動下身，摩擦著他的粗大，希望能減輕一下這不適感，卻沒想到身子越發火熱，也沒意識到身後的人逐漸變暗的眼神。
「我們慢慢來。」忍住想立即把V壓在身下，狠狠貫穿他的衝動，他的眼神晦暗不明，嗓子也變得沙啞起來，聽來格外性感。他用沾染V精液的手，慢慢探進他的後庭，V有些抗拒想避開，肩膀卻被他緊緊壓著無法動彈。
因為有精液當作潤滑，再加上前戲做足，他第一指進得很順利，感受著層層包覆的溫暖，他慢慢加入第二指，但因為初次的關係，一開始那裡有些抗拒他的進來，甚至想把他的手指推到外面，V不是很舒服，一直喊著不要，他只好連連柔聲安撫，忍耐得臉上都冒出薄薄的汗，那緊緻的嫩肉讓他愛不釋手，想到等會自己的東西在裡面，那該是多麼美好。
「嗚嗚⋯⋯我都說不要了。」哭得像是小花貓似的，他低下頭溫柔吻去他的淚珠。
「等等會舒服的。」他放輕聲音，「你會喜歡的。」
等到加入第三指，他開始嘗試抽插，他聽見少年舒服的呻吟聲和水聲，自己的粗大更是漲大了不少，他抽出手，V還沈浸在快感中，正疑惑著為何要停下時，他急不可耐地送上自己的最大禮，猛烈的插入讓V忘情地大喊一聲，每一次都比前一次還更深入，力道用力地像是要讓V謹記在心。
「玧其⋯⋯喜歡我嗎？」被衝撞的分不清南北，他的聲音顫抖著，「⋯⋯喜歡嗎？」
他並沒有回答他，V的心頓時涼了一半，但心裡有慶幸著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他，他看著雨景，想著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，還有那不帶任何情色色彩的吻，讓人懷念，讓人感慨。
為什麼不回答我呢⋯⋯？
他的眼淚流了下來，那人不知有沒有察覺，再也沒有溫柔吻去他的淚水，在這綿綿雨中，只有不斷地纏綿。
「陪著我吧，只要這樣就好。」不再奢望任何答案，他退了一步，那人終於有了反應，由於背對的關係，這次他依舊沒有看見他眼裡的冷冽。
「會的⋯⋯一直陪著。」
但是明天，你就不在了。
他的眼中盛滿哀傷。
騙人，你是個大騙子。
——
4.
那天他們擁抱彼此無數次，直至雨停。
晚上十點，院長突然來V的房間，反鎖了門，昏暗的光線，他看見院長的下半身沒有穿任何東西，那東西正高高地翹著，睡眼惺忪的他一看到這副景象，嚇得不敢動彈。
他用色瞇瞇的眼神打量著V，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他驚嚇連連，渾身顫抖不已，那油膩膩的嘴說著我都看見你們在小亭子做了什麼，我都看見了呢。
「你知道為什麼你這三年來一直待在孤兒院嗎？」
那一瞬間V想起每每看見有人被收養時，他心裡總會有些失落，他問玧其為什麼遲遲等不到收養的人，是因為自己不好嗎？玧其會沈默一會，接著跟他說不是的，不是這樣，卻總是沒有說出原因。他看著S的側臉，心裡又暗自高興，想著不被收養也好，這樣就能一直跟玧其在一起，但如今院長卻要捅破這一張薄薄的紙，他忽然不想知道真相了，甚至害怕聽到。
「那是因為你太漂亮了，我捨不得讓你走！」院長一步一步向他走來，表情猙獰得讓他惶恐不安，止不住的顫抖，身體泛起刺骨冷意。
他想大聲呼救，卻被眼疾手快的院長一把摀住嘴，他嚇得快要哭出來了！院長的奸笑不斷充斥在耳邊，刺耳的很。
玧其，救我！救救我！
他無助地流著淚，好看的大眼睛裡寫滿驚恐，為什麼會這樣？為什麼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？
正當院長的手正要往他的衣領裡伸時，門突然被砸歪，玧其氣喘吁吁地拿著椅子破門而入，他的眼神冰冷的懾人，毫無溫度，臉色黑得嚇人。他看見院長一臉驚慌的樣子，隨後又威脅自己你敢打我，我就殺了他！探向衣領的手順勢而上，緊緊掐住V的脖子。
他來了！他來救我了！
還沒感動完，玧其竟然來了一句，語氣毫不關心，「好啊。」院長愣了一下，又是奸笑，嘲笑著V的狗眼看錯人，而後者什麼都聽不講去了，神情絕望地看著站在那裡的他，他要他去死！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。
「⋯⋯我會讓你後悔。」他的雙眼直盯著院長掐著V細頸的豬手，危險地瞇起眼，語氣冷得透徹，周遭溫度彷彿降了好幾度，他墨色的眼眸慢慢摻上血紅色，院長突然放開了手，痛苦地倒在地上抱著手大叫。
脫離危險的V連聲咳嗽，大口地呼吸，因為過度驚嚇，他失去意識昏倒的時候，他似乎看見他的背後長出了黑色的翅膀⋯⋯。
那是幻覺，還是現實⋯⋯？
玧其盯著昏過去的他，脖子上鮮紅的指印讓人刺眼，他內心的怒火更盛，對他的佔有慾讓他氣壞了，血色的眼眸滿是殺意，他低語唸著什麼，不醒人事的院長再次被痛的醒來，他驚慌地發現自己身上著火，而且還是黑火！怎麼都沒辦法撲滅。
「誰讓你碰了他⋯⋯？」陰冷的聲線讓院長不寒而慄，「⋯⋯他媽的你見鬼去吧！」
那一夜，院長被活活燒死。
而V永遠記得玧其毫不在意他生死的當下，他心如刀割。
—
5.
V醒來的時候，他躺在小亭子的石椅上。
不是自己的房間，身旁也再也沒有熟悉的身影，昨夜差點被院長侵犯的畫面仍歷歷在目，而那人冷酷無情的話語深深刺傷了他的心。
他坐起身，發現除了小亭子以外的其他建築物都已經被燒毀，只留下灰燼，這裡一夜之間產生了巨大的變化，而他留給他的就只有這個兩人曾經溫存的小亭子，幸福而諷刺。
他再也不會來這裡了。
他愴然流下淚水，看著昔日的景色不復以往，天氣好得不像話，太陽刺眼得很，刺得他直流眼淚，就像是在嘲諷他的悲傷。
昨天的畫作那人並沒有畫完，中途就被擱置在一旁，他走上前看那幅畫。全黑的背景，散落著鮮紅的花瓣，畫中的天使和他的長相神似，耀眼的金髮，碧藍色的眼眸泛著點點淚光，眼神哀傷卻盛滿情慾，臉上有兩朵不自然的紅暈，一臉的欲求不滿，他身上一絲不掛，身旁有一隻手伸了出來⋯⋯。
這很明顯就是在畫他，為什麼⋯⋯為什麼他覺得這個畫面如此熟悉？就好像自己曾經經歷過一樣。
V把畫收了起來，小心翼翼地帶在自己身邊，這是他唯一留下來可以當作紀念的物品，明明說好會陪著他，如今卻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這。那人只是簡單地說了自己要成為一名畫家，卻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，連新家的位置在哪V也不曉得，就這麼離開了，一聲再見也沒說。
東西都被燒毀了，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行李。離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他曾經的居所，如今變得如此不堪，最後毫無留戀地離開。
—
6.
接到醫院電話時，V立刻放下手邊的兼職，跟店長請了假，火速地趕到醫院。
奶奶不小心從家裡的樓梯摔下來，因為聲響過大，鄰居聽到察覺不對勁便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，最後送往醫院，現在正在手術中。
他在門外來回踱步，神情焦慮，不斷咬著手指，也沒發現咬出血痕，身體上的痛往往不及心理上的。
他離開孤兒院後，因為年紀才十三歲，不能打工，所以沒什麼錢，常常挨餓，也沒有處所可去，因為好看的外型常常在路上被人騷擾。有一次過於飢餓而昏倒在路邊，是奶奶救了他，把他帶回家裡照顧他，聽到他無家可歸，即使奶奶自己生活都有些困難了，她仍然慈愛地收養了他，幫他取了好聽的名字，叫做金泰亨。
這五年的相處，儘管他們毫無血緣關係，但卻如同真正的家人一樣，奶奶對他關愛有加，讓他心懷感激。如今奶奶不知是生是死，讓他惶恐不安。
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，他急忙地上前詢問醫生，但對方面色凝重，他有些卻步了，卻冀望著聽到好的答案。
「很抱歉，我們已經盡力了。」
那瞬間，他覺得世界靜的可怕，他站在原地不動，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，木訥地看著醫生一張一合的嘴說著他聽不懂的術語，因為腦出血而死了什麼的⋯⋯這是真的嗎？奶奶！這是真的嗎？他看著被蓋上白布的奶奶，眼眶泛紅，嘴巴顫抖地說不出話。
見慣了這樣場面的醫生沒做多留，身後的醫療人員也冷眼推著她的屍體離開，好似不曾在這裡過，他愣愣地站在那，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。
——再也沒有溫暖的家了。
腳步蹣跚地走著，彷彿行屍走肉，接過櫃檯人員遞的手術費用，他發自內心冷笑，世界真是殘酷，他要怎麼付這一大筆錢？
「我付吧。」
正當他還在想著能不能分期付款時，他的旁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，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嗓音在耳邊傳來。
金泰亨愣了一下，看著那人骨感分明的手拿著信用卡遞給櫃檯小姐，視線上移，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的旁邊，五官不再稚嫩，渾身散發著成熟的魅力，他也察覺到他的目光，不動聲色地側過頭跟他對望。
他的黑眸還是像以前一樣漂亮，有種要將人吸進去的魔力。金泰亨發現，他對於遇到許久不見的自己並沒有感到意外，反而十分沈著冷靜，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他們會再次見面。
「V。」歷經了無數歲月，男人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，外貌跟氣質也變了許多，然而喊出口的名字仍然沒有變。
金泰亨眷戀地看著他。
他仍然是他的S，仍然是他的玧其。
昔日的過往如潮水般向他湧來，無盡的思念如同旋風般向他襲來，他對他的感情早已昇華到愛情，他們再也不是小孩子，再也不是當年的十三歲與十六歲。
—
7.
處理完奶奶的後事，金泰亨簡單地收拾了行李，離開前，眷戀地看著他跟奶奶的家，最後鎖上大門，照著那天玧其給的紙條找到眼前這座豪宅。
他抬起頭望著眼前巨大華麗的門。這些年來，他不只一次在報章雜誌看到玧其的作品，當年的男孩如今真的成為了有名的畫家，甚至住在這樣豪華的房子，他不免有些感慨時光的飛逝。
玧其跟他說會有人來接他，但為什麼沒看到任何人影⋯⋯？
他耐心地在外頭等著，百般無聊地低下頭數著地上的石子。
「老爺，這樣好嗎？」奢華裝潢的屋內，老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，詢問眼前正站在窗口喝著紅酒的俊美男子。
「嗯，讓他等久一點⋯⋯。」男人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，眼神像是在看獵物似地，他抿了一口酒，目光直盯著站在大門外的人。
「可是⋯⋯。」老管家正要說些什麼，男人撇過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他立刻噤聲。
「你只管做我吩咐你的就好，都準備好了吧？」他的神情冷漠。
「是的。」
「嗯，很好。」他滿意地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，老管家接過他的酒杯，他如醉酒般的嗓音再度響起，「退下吧。」
房間再次只剩下他一個人，他抬起右手抵在玻璃窗上，眼睛微微眯起，嘴角勾起妖魅的微笑。
「我的天使⋯⋯終於等到這一刻了。」
金泰亨此時還渾然不知，等了好久也沒看到半個人，正想著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，但對照地址又發現自己沒找錯，他感到有些納悶。老天爺也察覺了他的心情，適時地下起雨來，他被淋了個落湯雞，也沒帶傘，也沒有可以躲的地方，他的心情更差了。
他抬起頭，發現房子的某個窗口有一道人影，那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⋯⋯是他！
目光相接，金泰亨瞪大了眼，為什麼他明明知道自己來了，明明下雨了，卻還是站在那裡看著自己被雨淋？
就好像那一晚，他不在乎他的生死一樣，讓人心寒。
他默默低下頭，雨打在他的身上，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，順著他完美的臉龐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
對那個人來說，金泰亨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？
他怎麼想，都得不出任何答案。
他在大雨中昏了過去，在雨幕中，那個男人的身影越發模糊。他閉起眼，在黑暗中聽著雨聲⋯⋯點、點、點，雨水慢慢匯聚成他的樣子⋯⋯。
溫柔，虛假的讓人畏懼。
—
8.
他是被痛醒的。
冷意直達全身，他躺在柔軟的床上，頭髮濕噠噠的，全身上下未著任何布料，手腳被綁著，整個人呈現大字型。他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，只見無情的鞭子再次打在身上，他來不及閃躲，下意識害怕地閉緊眼，清脆的啪一聲，打得他鮮嫩的肌膚皮開肉綻，他痛呼一聲。
那人沒給他喘息的機會，毫不留情又往他身上抽打，力道比上一鞭強勁，因為手腳被綁在床頭床尾的關係，他只能默默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鞭打。
「嗚嗚⋯⋯。」他痛的哭出聲來，美麗的海藍色眼珠覆蓋著一層水霧，絕望地看著那個冷酷的人，心痛得說不出話。
為什麼要這樣對我？
——玧其？
他愛的人像是發了瘋似的，一鞭接著一鞭，他看到他醒來時，他柔和地笑了笑，那抹微笑讓金泰亨感到恐懼，他看見他害怕的神情，笑得更是開心。
為什麼你變成這樣了？
五年的時間內，你變了。
你到底怎麼了？
他的眼神無聲控訴著他的暴力，眼淚從未停過，每打一下就痛得喊出聲，直至沙啞。
他的身體早已麻木，玧其這時也停下了施暴，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看著他，床上血跡斑斑，金泰亨見他停下，原先絕望的眼神摻上一些欣喜。玧其的嘴角慢慢往上揚，最後瘋狂地哈哈大笑，扔下了手上的鞭子，解開皮帶，金屬聲碰撞的聲音傳入金泰亨的耳膜，他知道玧其要做什麼，但無從反抗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慢慢向自己靠近。
用來作畫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龐，玧其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憐惜，他動作輕柔地摸著他的眉眼、鼻子、嘴唇及下巴，慢慢往下移動，來到他脆弱纖細的頸脖。
「真美啊⋯⋯真美⋯⋯。」無視金泰亨的恐懼，就像是在看美麗的藝術品，玧其眼裡有著不容忽視的佔有慾，好看的薄唇終於對他說出第一句話，附在他美頸上的手也慢慢收緊，他滿意地看著金泰亨因為被勒住而痛苦的神色，心中快感不斷增大。
「唔⋯⋯。」那人的力道越來越大，他的腦袋開始發昏，眼前的他也開始變得模糊。
真的會被他殺死！這樣的認知在他腦海蹦出，他的眼淚早已流盡，臉上佈滿淚痕，眼神空洞，氧氣一點一點被剝奪。他想著死了也好，死在他手上也好！
玧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，倏地鬆開了手，他痛苦地咳嗽，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，大口地吸著得來不易的空氣。
「你為什麼不生氣？」從頭到尾，金泰亨都沒有用責怪、甚至憤怒的眼神看他，最後還願意死在他手上，見他不回答，玧其憤怒地質問，「我問你，你為什麼不生氣！」
「⋯⋯因為我愛你。」他的嗓子變得乾啞，語氣真摯。
玧其先是愣住，後是笑的狂妄。
「你一點都沒變。」話中有話。
他走下床，拉開床邊櫃子的抽屜，從裡頭拿出一把小刀，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著銀光，刺人眼目。
他現在對玧其的所作所為都不再感到驚訝了。
原以為他會用那把刀刺向自己，但他只是把繩子割斷，便把刀收了起來，眼神看向正乖巧躺在床上的金泰亨。
即使手腳重獲自由，他也沒有想要逃跑的想法，這讓男人很是滿意，給了他獎勵的吻。
有別於先前的吻，這個吻讓人絕望而窒息。金泰亨明白這才是真正的玧其，是他錯了，玧其並沒有任何變化，只是他很聰明地戴上了面具，用著虛情假意誘使他一步步掉入陷阱，直至看不見的深淵。
「⋯⋯你愛我嗎？」分離時帶了一條銀絲，晃了他的眼，他的臉龐不知不覺升起紅暈，如大海般的眼睛閃爍著。
他知道⋯⋯這個讓他愛得死去活來的人，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他的問題。
就像預料到的，玧其沒有做任何回應，眼神被情慾染上，他吻上那美麗的雙唇，急切地索取他的一切。
玧其脫下CK內褲，那根粗大跳了出來，命令他用嘴來服侍他，感受著那不純熟的技巧，他溫熱的口腔包覆著他的敏感，舌頭不斷在前端打著圈，牙齒有時候會不小心刮到，痛卻帶來快意，金泰亨的嘴巴勉強只能塞進一半而已，但這已足夠讓人銷魂。
他開始模仿性交的動作，也不管金泰亨願不願意，一進一出地在他的嘴裡，來不及吞下的唾液浸濕了床單，金泰亨神色有些痛苦，玧其卻毫無惻隱之心，只顧自己享受，直到釋放才離開。
他射出的白濁多得嚇人，金泰亨已經試著全部含著，仍然有一些滴在床上，他有些害怕地看著玧其，他的確不太高興。嘴裡含著他的精液，那味道腥得很，金泰亨忍住想吐的衝動，緩緩張開了嘴，想是要討他歡心，他露出自己含著精液的唇舌，接著全部吞下，色情意味十足。
玧其並未動情，仍然不動聲色地看著他，金泰亨有些慌了，想了想便用一隻手握住自己的開始上下套弄，另一隻手向後庭探去，慢慢進入，舒服地發出一聲嘆息，如此純熟的動作讓玧其挑了挑眉。
「我⋯⋯我想你的時候，都會這樣⋯⋯啊⋯⋯。」
身前身後的快感讓他不自覺調高聲量，那放蕩的樣子讓人看了直想撲倒，他的身體漸漸呈現淡粉色，胸前的兩點也挺立著等人採擷，他半跪在玧其面前，神情媚態地看著他，像是無聲的邀請。
「啊⋯⋯玧其⋯⋯。」
小嘴熱情地喊著他的名字，那人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火熱，金泰亨知道他快成功了，更是賣力自慰，淫蕩的水聲和悅耳的淫叫在偌大的空間迴響，眼前一道白光，他終是達至高潮。
金泰亨還沒喘口氣，便被他翻了個身，濕潤卻感到空虛的穴口立馬被滾燙充滿，他聽見玧其在他耳邊的壓抑慾望的低喘，細碎的吻落在背上，他似乎很喜歡那兩道胎記，總是往那邊吻去。每每玧其吻上那邊，他的下身會敏感的收縮起來，緊緊咬著那根不放。
「你真敏感⋯⋯。」他色情的話語，故意在他紅得透徹的耳根低語，「但我喜歡。」
他的攻勢猛烈，讓金泰亨招架不住，不斷哭喊著不要了、太快了，身體卻誠實得很，每當抽出時又希望趕快進來，如此反覆，他的背部遍滿吻痕，也忘記了先前鞭打的疼痛，即使皮開肉綻，但此時的快感才是最重要的。
被玧其緊緊抱在懷裡，身下動作仍不斷時，他那濕溽的雙眸惹他歡心，撞擊的啪啪聲不絕於耳。
在迎來高潮的時候，金泰亨側過頭看著牆壁上交歡的影子，猛然看見玧其的背後疑似有著一對翅膀，他轉過臉，卻看見那人身後空然一物，他想一定是自己太過於沈迷性慾，才會出現幻覺⋯⋯。
喘著氣休息時，他轉過頭看向閉著眼的玧其，眼神滿是愛戀，卻沒想到那人再睜開眼時，他原本漂亮的黑眸早已赤紅。他嚇得說不出話，看到那雙眼睛的瞬間，想起了所有過往，就像跑馬燈一樣浮現在腦海，他終於找回了他的記憶。
原來⋯⋯他不是金泰亨，他是V，一個為了SUGA而失去翅膀的天使。
SUGA勾起一抹邪笑。
「我的天使⋯⋯想起來了嗎？」SUGA俯身在他耳邊低喃，「是你說的，讓我陪著你。」
「永遠⋯⋯。」
月光灑入，一直都沒有注意到房間角落的畫像，是他這五年來帶在身邊的天使畫，靜靜地被放在那，悲哀而憂愁。
他這時才明白，SUGA對自己的感情是恨，他說的永遠陪著，是要狠狠折磨他，讓他痛不欲生、生不如死。
他不會愛上任何人，包括他。
——因為他是撒旦，Santa。
不管過了多少世，他仍然脫離不了他的魔掌，不會有被愛的機會⋯⋯。
—
9.
我獨自懸掛在這已完成的旋律，現在告訴我已經結束了。
這旋律裡，我一直在同一位置上做著重復記號，在已經完成的樂譜上，我獨自反復著結尾⋯⋯。
END
留言列表
糖V (1)